北京儿童医院儿科急诊 高峰时一天接诊超千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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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急救中心门前,一辆红白相间的120急救车紧急制动。从车里被抱下来的是一个3岁女童,高烧伴着腹泻。她被送到急救中心的内科抢救室,迎上来的是女大夫廖琨,迅速做诊断、开药方、制定治疗方案。
此时是下午1点半,这是廖琨大夫今天负责的第26个患者。从救护车停车到孩子确诊,整个过程不到10分钟。“还好,孩子病情不是特别严重,情况也不复杂。如果是危重病人,需要立刻抢救,判断的时间就得按秒计算了。”
40岁的廖琨大夫是儿童医院急诊团队的普通一员,这个只有20多人的团队全年无休,每天三班倒。高峰时,急诊科一天的接诊量超过1000人,大多数情况有五六百人。这是儿童医院节奏最快的科室,也是最先面对危重病患的科室。
呼吸机前的“一二四家庭”
廖琨大夫这天值的是白班,从早上8点到下午4点。
7点半还没到,她就已经到岗了,首先要做的是和夜班大夫交班。急诊科的病患每日更新,有的送来抢救完了需要观察;有的还需进一步治疗,就转到其他科室。所以,交接班需要详细了解病情。
标准流程是,夜班大夫和白班大夫一起拿着病历,一个病床一个病床地交流病情,很多时候,主任级别的老大夫也会参与进来。夜班大夫拿着病历:“这个叫刘然(化名),14个月,是昨天晚上送来的,发烧、抽搐,现在情况基本稳定。”廖琨就在一边记录,同时观察病患的体征。
走一圈下来,大约30个病患需要一个多小时。到9点多钟,夜班大夫才能正式下班,廖琨也开始她白班的工作。
接下来要做的是在每个患者的病历本上补充当天的最新治疗方案,做什么化验、用什么药、还需要什么检查、再联系哪些科室配合治疗,事无巨细,密密麻麻地写在病历上,同时还要录入电脑。
这个过程并不顺利,因为总被患者家属打断。有的家长问,拍完片子是不是可以就出院,第二天再来拿结果。有的催,什么时候能转到住院部。有的过来通报,孩子又腹泻了。这边还没一一解释完,那边从抢救室传来家长的喊声:“大夫,孩子不舒服,麻烦您过来看看!”
廖琨立刻暂时扔下手里其他不太紧急的工作,跑到病床前。这是个16岁的女孩,佩戴着氧气面罩、连接着生命体征监测仪,表情有些痛苦。廖琨仔细查看了病历和仪器数据,没有太多异常。原来,家长只是觉得孩子输液痛苦,希望改成服药。廖医生将方案从一天输液两次改成一次,外加服药。廖医生最后一次跟家长陈述孩子的病情,“今天早上孩子血压正常,但是病初容易发热和血压下降,病情容易反复。如果有情况,随时来医院。家里可以备一个血压计随时监测。”
抢救室的墙上不止一块提示牌写着,“请就诊时只有一位家长陪同”,“病床旁留一位家属陪床”。但是“一二四家庭”才是实际的标准配置。急诊科副主任高恒淼说:“一个孩子两位父母四位老人,病床边六双眼睛盯着一个孩子。儿科急诊大夫,压力特别大,随时有可能好几个家长过来找你。”
儿童永远有想不到的意外
接近中午11点,廖琨终于把所负责区域所有30个病床全部巡视完,也更新完了病历,但她远没到可以吃饭的时间。急诊的特点就是,随时会有意外发生,而儿童的意外永远无法预料。
“大夫,您给我孩子看看,他刚才说嘴里辣,我问他,他说是把电池咬破了,吃了电池液,我在网上看,电池液好像还挺危险的……”一个年轻的妈妈带来三岁的儿子小田。
“来,孩子,张嘴看看。现在还辣不辣?说实话啊,辣不辣?”
“嗯……辣”,小田藏到妈妈身后。
“现在看口腔里没什么问题,去验血吧。”
刚送走小田,廖琨又迎来一个小女孩小美。小美不小心打破了温度计,当妈妈正打算严厉批评的时候,小美害怕地躲开,同时下意识地把沾着水银的手指伸到了嘴里。
“这个,拍片子,再过来看一下吧。”
这是儿童急诊经常遇到的意外状况,在廖琨看来,倒已经习以为常。
“孩子,你根本没法琢磨,什么东西都可能吞了,我们大人根本不会往嘴里放的东西,他们都有可能放进嘴里。”笔帽、药片、钢丝……所有这些,都有可能对儿童造成生命危险。廖琨说,不起眼的果冻已经夺走了很多幼小的生命。
“电池液里有腐蚀性物质,温度计里有水银,笔帽、药片容易呛到气管。我们曾经还遇到一个病例,孩子初步检查判断是得了主动脉夹层瘤,但是这一般极少发生在儿童身上。进一步检查发现,孩子吞进去一根洗碗用钢丝球上的钢丝,看上去像瘤。钢丝已经穿破食道,到了主动脉,主动脉如果破了就有生命危险。当时立刻进行了心外手术,才抢救过来。”
在廖琨17年的从医经历中,遇到过从父母怀里摔到地面颅内出血的,也遇到过从七楼摔下只是轻微擦伤的病例。“你问我有什么意外情况,其实每天都是意外情况。”
抢十几秒挽救一个生命
下午1点半救护车送来的这第26个患者,是廖琨这一天最紧急的治疗。忙完了,她才有空跟同事轮换着吃点午饭。
如果遇到危重病患,廖琨就成了一个全能战士。一般情况下,急救车送来的病患,必须先在分诊台由护士进行分诊。但当病患是儿童时,分诊就形同虚设。高恒淼主任既无奈也理解:“家长很容易激动,必须第一面就见到医生。怎么说呢,我们也理解。不过直接见医生有利有弊,有利的是真正危重的病人立刻就能得到抢救,不利的是有些并不危重的病人占据了医疗资源。”
急诊科将抢救进行了分级,用红、黄、绿分别代表病患的危重程度。第一级的红区代表濒危病患——生命体征不稳定,必须立刻进行抢救治疗。现在,即便按照标准的分诊程序,在最紧急的情况下,危重病患从下救护车到红色抢救区,也只需要十几秒时间。
“大夫们很清楚,抢这十几秒,很可能就能抢救一个生命。”廖琨说。
抢救之后,病患会按照病情被送到不同科室或者继续留在抢救室观察。观察的结果并不一定都是乐观的。
1岁的小晨躺在抢救室里已经有几天了,他为遏制恶性肿瘤而进行化疗。肿瘤虽然已经切除,但代价是严重的肾衰竭。“肾衰竭已经到了五期,很难了。”小晨的家人从今年1月开始为孩子的病奔忙,奶奶追问,这会不会对孩子的未来有影响。廖琨一时语塞,还是决定实话实说:“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个问题。”小晨的父亲对此稍有心理准备,而小晨的母亲则已经红了眼睛。
高恒淼主任说:“很多时候,实话实说并没那么容易,面对瞬间崩溃的家长,医生也是一种煎熬。”
几乎每名医护都挨过打
下午4点,下一位轮班的医生已经早早等候在一旁,廖琨写好手头的病历,带着下一班医生交代着抢救室里各个病患现在的情况、白天的变化。早上住满的抢救室,这时已经空了一半,交完班的廖医生卸下一身重负。接下来的一天,她将值夜班。白班(早8点到下午4点)、大夜(晚10点到早8点)、小夜(下午4点到晚10点)、下夜班、休息。一年365天,廖琨的日子总是被切割成一个5天,又一个5天,周而复始。儿科急诊大夫,没有周末、没有黄金周、没有春节甚至连休年假的资格都没有。“我们白班时间没达标,所以没有年假。”廖琨说,同事们连生病都得扛着,因为实在人手周转不开。11岁的女儿对当医生的妈妈充满崇拜,但廖琨说,坚决不会让女儿当大夫,实在太累,“吃力不讨好”。
面对着情绪失控的家长,儿科大夫时刻有可能被呵斥甚至拳脚相加。高恒淼主任说,有时候完全不知道是哪句话或者哪个举动就惹怒了家长,急诊科的每一个大夫护士几乎都被家长打过。
工作时间长,抢救风险高,让急诊科很难留得住人。“急诊科的大夫培养非常难,首先必须是全科,每个科室都要呆几个月,还要去ICU,要学急救,这至少要4年时间。但是,急诊这边强度高、压力大、抢救还有风险。所以急诊科很难挑到人,挑到了也有可能干几个月就走了。”高恒淼主任说,目前我国在国家层面对儿科急诊大夫的培养还没有统一的体系。“所以,每一个留在儿童医院急诊科的大夫,都非常珍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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